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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磊和虹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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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是 2023年03月2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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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共事务部

本期主人公,是来自β书院的任磊同学。他的导师叫陈虹宇,要求学生们“直呼其名”——这在这个校园里,也不是个例。

西湖大学首届创新班已经进入第二学期,而第二届本科招生也正在进行中。通过旁听系列,希望带大家走入每一个本科生教学的环节,在细节处观察西湖大学创新班。


    他叫任磊,是最爱问老师的学生。他叫虹宇,是最爱学生提问的老师。
    这对组合,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?
    相比刚入学的时候,任磊说话的语速越发快了,只是脸上的青春痘毫无消退的迹象。开学的时候,陈虹宇就说了,别叫他老师,别叫他教授,就叫他虹宇。
    “虹宇!”、“虹宇!”、“虹宇!”……所有人都叫他虹宇。虹宇还和学生提了一个要求,每天向自己提一个问题。
    虹宇最多的一个回答就是:让我们一起讨论下。估计是和苏格拉底学的:我只知道自己的无知。
    任磊的提问很多来自日常生活,比如为什么面粉掺了水会有黏性,为什么日光灯里的气体在通电后会发光。你可以模糊地回答,气体电离后会发光,但任磊会接着问,为什么气体电离就能发光。
    他总是想知道问题背后的问题,答案背后的答案。
    任磊爱提问的习惯,从小就有。有时候会把老师们问得很尴尬,直到说出:“这个你不要纠结了。”

任磊


    “其实虹宇也不知道那么多。”任磊说。陈虹宇作为研究复合纳米合成与机理的教授,他无法回答所有任磊的问题。回答中,虹宇也不会给结论,更多地,是展示思考推理过程。
    虹宇在中学时代,也是一个爱提问的同学,甚至是一个“学渣”。因为发现自己喜欢化学,在家里自己捣鼓了一个“实验室”,才开始在学习上“自我驱动”。虹宇妈妈还担心小虹宇将来找不到工作,暑期经常安排他去各种工厂实习——学木匠、做节日灯、做弹簧、做电扇。
    在黄桃罐头厂,对化学敏感的虹宇终于明白,罐头里的黄桃为什么那么丝滑——在氢氧化钠中浸泡,“腐蚀”表皮,再用盐酸中和掉。
    有一次,任磊偷偷跑去听虹宇给博士生上的课,讲纳米结构,虹宇却在那里用“米缸”比喻——颗粒的随机堆叠经常会“卡住”,在振动时会自动寻求更稳定的结构——一缸米摇一摇,体积变小了也更稳固了。
陈虹宇(左一)和同学们一起爬山

    任磊和虹宇,他们的好奇心都来自生活,但不止于生活。
    第一个学期寒假,虹宇布置了作业——阅读英文论文,然后给讲讲这篇论文讲了什么。如果你真的理解一个科学问题,你就用自己的语言复述出来。这是著名的费曼学习法,源自物理学家费曼。任磊就看英文文献资料,然后给虹宇“讲课”。
    其中一篇,讲到让金形成一个纳米级的螺旋结构,对,就是金子的那个金。通过实验手段已经可以实现,但为什么可以,依然需要用假说和推测来弥补。这恰好就是任磊最感兴趣的,他好奇物质世界最基本的原理。
    任磊和虹宇,就这样讨论来,讨论去。他们依然是好奇心十足的大男孩。